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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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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齊雲的車廂在黎簇等人隔壁,不過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待在自己那節車廂。正要跟著鉆進他們的車廂,車廂門就被黎簇碰地一聲甩上了。齊雲真不懂黎簇對她哪來這麽大意見,聳聳肩扣起了門。

「鴨梨開門,你不開門我撬鎖啦?」齊雲這話還真不是假的,身為從醫院偷跑的專業戶,她一手撬鎖技能爐火純青。雖然沒帶全工具,但這種鎖還是能試試的。

黎簇一臉不悅地打開門,沖齊雲說道:「妳來添什麽亂?沒見我們這已經夠尷尬了?」

「緩和氣氛、平衡性別比,順帶探討一個深奧的身世問題?」齊雲偏著頭,似乎真在認真地思考黎簇的問題並回答。

最後那個是什麽鬼?雖然想要吐槽,但黎簇隨即將之歸為齊雲的胡言亂語──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他卻不知道,三個答案裏反而是最後一個最具意義,雖然齊雲還真只是說說而已。

「真不懂妳都在想些什麽。」與齊雲對視三秒,黎簇最終還是讓她進了包廂。雖然他不信任齊雲,也無法理解她究竟想做什麽,但跟梁灣比起來,齊雲也算是跟他比較熟的了。之前把她從倉庫趕出去已經不近人情,如今再堅持可就有些過分了。要不是知道齊雲不會介意這種小事,當初黎簇也不會那麽幹脆地實話實說。

齊雲給了黎簇一個擁抱,而後踏進車廂。還沒來得及與蘇萬、梁灣打招呼,身後的門又被人打開了。一袋子行李被從門口扔到包廂中央的桌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齊雲轉過頭,正看見解雨臣走進車廂。這人數……總覺得空間有點擁擠了啊。

「都到齊了?」解雨臣掃了一圈包廂中的人,卻在看見齊雲時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。齊雲對他揮了揮手,解雨臣卻像是沒看見似地,看了眼手機,開始了接下來的動作。

時間只有幾分鐘。先是行李,然後是蘇萬、黎簇、楊好和梁灣。也許是因為並不重要,毫不反抗的齊雲被排在了最後。齊雲總覺得解雨臣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堆在防火巷的雜物,不過這大概是她的錯覺。畢竟解雨臣對女性還是很溫和體貼的,當然,不能算上之前那幾下防狼噴霧。

於前面四人不同,齊雲沒有驚訝、沒有恐懼,也半點掙紮的打算。她向解雨臣伸出手,瞬間有種對他說「花姊,飛高高!」的沖動。果然她對偶像的喜愛方式不太正常嗎?還沒反省出結果,一陣失重感便已襲來。在被拋出車廂的那一刻,齊雲對解雨臣露出了笑容。

「祝武運昌隆。」希望以後還能再見面啊,偶像先生。

水流湍急,齊雲聽著前頭幾人的喊聲,閉上了眼。她並不認為自己會被送到古潼京,畢竟解雨臣的表現明顯是嫌她礙事,這證明吳邪那群人並沒有將她加入計劃的想法。雖然齊雲並不會天真到認為自己至今都在他們計劃之外,不過對於他們來說,她顯然是多餘的。

然而當她被船上的人迷暈,再度醒來,眼前的白色沙丘卻告訴她事情並非她想的那樣。先不提理由為何,齊雲突然感覺自己虧了。難得認真地去找了防水的發信器,趁著擁抱的時候裝到黎簇身上,結果竟然用不到。

算了,用不上也好,畢竟也不確定會不會有用。齊雲站起身,感受著算不得久違的沙漠烈日,一時竟有些恍惚。順利得有些過頭,就像是沒有一個人曾認真地要把她隔在這個局之外似的。搖搖頭,甩掉無益的想法,齊雲四處尋找起了其他人的蹤跡。

幾道槍聲響起,齊雲知道那大概是楊好。那小夥子特別喜歡軍火,能有開槍的機會他大概不會讓給別人。一面想著,齊雲慢悠悠地向槍聲的方向前進。沒過多久,她便遠遠地看見了那三人的小團體。黎簇一見到齊雲,便比了個手勢讓另外兩人噤聲。齊雲也不在意他們的小動作,擡手打了個招呼。

「你們看見梁姐姐了嗎?」齊雲走到幾人身邊坐下,從口袋裏掏出發圈,將散亂的黑發重新紮成馬尾。

「沒,我們打算晚點去找。」蘇萬看了眼沒打算說話的黎簇,搖了搖頭。

齊雲順著蘇萬的目光看向黎簇,忍不住嘆了口氣。她不明白黎簇在鬧什麽別扭,就算是不信任,他對梁灣的態度也比對她好多了。齊雲卻是沒想過,梁灣與黎簇本來素昧平生,隱瞞了事情有可原。但他們本是同學,甚至勉強稱得上朋友,黎簇自然對她的隱瞞感到不滿。

氣氛一時有些尷尬,齊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從行李中掏出了一支筆,她只好百無聊賴地戳起了自己的手背。一下、兩下……白皙的肌膚上,點點紅印格外明顯。些許刺痛感自手上傳來,齊雲盯著自己的手背,沒有笑。這種程度的痛感,總覺得已經不夠了。連消遣的意義都沒有了,怎麽辦呢?齊雲偏頭思考著,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大,直到左手手背上沁出了血珠。

「妳在做什麽?」齊雲的右手被猛地抓住,她擡起頭,正對上了黎簇略帶不滿的目光。她不明白,黎簇又在生什麽氣?

「打發時間啊?」齊雲的表情很無辜,事實上,她真的不明白這有什麽問題。這種程度的小傷口,在齊朗夫婦回國前就會好全,一點也不需要擔心。有一點疼痛正好能讓她打發時間,沒什麽不好吧?

齊雲清澈的目光讓黎簇一時無語。經過前陣子的事件,他約略知道了眼前的少女是個有自殺傾向的神經病。但是真看著她自殘,他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。大概因為齊雲也不是什麽壞人吧?頂多算是怪人。這麽一想,黎簇又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挺幼稚。他一正常人,跟個神經病鬧什麽脾氣?

「找點別的事打發時間。」黎簇沒好氣地搶下了齊雲手中的筆,轉頭看向蘇萬。

蘇萬馬上心領神會,從包裏掏出了一本練習題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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